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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明:回到老连队—西山大院(4)

2013-10-10 11:20 来源:新华网城镇在线


    习楷和他一个连,惦记着他,打听到他的情况之后,就为他担保贷了二万元,买了一群羊,刚好又碰上羊肉涨价,日子才缓过气来。这次聚会,习楷派人用摩托车将他接到公路边,然后用车又接到城里。大家少不了对他的一阵嘘寒问暖,但他花白的头发、迟讷的目光,前倾的腰身,黄瘦的面容,却让我们感受到了那生活重压之下的苍凉,他已经不可能完成军人基本的立正动作了。这就是毛泽东时代最后的战士。

    我的班长李桂光从深圳免税公司一退休就带着老婆过来了。

    吴良满转业后一直干公安,刚卸任就与王根富两家人一块来到这里。同班的好兄弟王明生和翠珍姐由侄子驾车也来了。每一次重逢都免不了对过去的日子的怀念,都要带来一些战友面对的苦辣酸甜,都要相互祝愿保重身板,再刚强的战士也经不住岁月磨呀。所幸的是,他们的到来,都让我见到了嫂子的模样。

    这次回到部队,见到的战友并不多,特别是原来在一块的。正明和朝培是我们平利兵中干得很好的。

    正明在大裁军后担任我们部队的政委,并任广空后党委委员,为部队建设做出了显著贡献,至今还有相当的影响力,最后他调到了广州,然后转业到了地方。
朝培一直是部队的先进标兵,是大家公认的一条老黄牛,他多次出席全军的表彰大会,受到党和军委领导人的接见,荣誉拿了不少,现在从部队退了下来。

 
 
 
    这次见到的吴世成,他是安徽宁国人,70年兵,也是车工,爱拉二胡。他样子基本没变,只是胖了,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并叫出了他的名字,他说我记性真好。
彭元成和我是同年兵,唐河人,在部队时我们很投缘,谈得来,自然是好朋友,我们一直电话保持着联系。但我见到他时,反倒没认准,毕竟三十多年了呀。

    李玉林和彭元成是老乡,仍是那种体形胖胖的,眼睛咪咪的,说话笨笨的形象,只是肚子比以前又大了许多。他们都在部队改了职工,就一直留在了西山大院,算是元老了,也就成了我们这些老兵的亲戚。

    我真正的同乡留在西山大院的就只有陈少奇一人了,他与我同庚,是平利老八仙街人,靠着不错的电工手艺在部队留了下来,后来改了职工,又在当地娶了一个衡阳女子,就把家安在了部队。这次见到了他夫人,我问道,他是怎么把你骗到手的?他可是大深山里的蛮子呀。他老婆倒也大方,嘿嘿一笑:他除了爱睡懒觉外,其他都还好。看得出来,日子过得还滋润。

    留在部队的战友已经不多了。提干的都到广州转业了,改职工的,在各个工地四散五方。转业退伍回乡的,千秋各异。

    我们四班的战友们,老班长李桂光在深圳免税公司干中层管理;听说原副班长刘顺荣在上海法院干出了点名堂;郑平现在到了郑州,还干海关;汪明生、周家友在宁国海螺公司一直干到退休;张少军在大连有一个自己的小公司;陈荣回到湛江农村,始终没有出来,据说生了五个娃娃,家运很差;唐河兵何兰聚,好一个标致的帅哥,不幸心梗过早谢世,但他在西山大院轰轰烈烈地上演了一出凄美的爱情大戏;沈英陶回唐河后安排在电力局,工作很好,但由于患了皮肤病,真让人怜惜。

    技师凌永朴,安徽东至人,绝顶聪明,风趣幽默,还是我的入党介绍人,转业后当了县棉纺厂的厂长,不料也是急病不治,匆匆地走了。

    保管员小嘎子屈国民自杀徇情了;胡芦瓜(实在想不起他的大名了,只好用雅号)和我在退伍返程中,又在汉口巧遇,甚为欢喜,在路边长聊一阵后,再次分手,但此后再无联系。


 
 
 
 

 
 

 
 

 
    慈祥的师母

    这次回部队很庆幸见到了我的师傅宗天保的夫人张燕萍阿姨。

    到四班时,是宗师傅分配我开C630大车床的。原因可能在于一是我个头较高,二是在技术培训时,我对公英制换算1英吋=25.4毫米掌握的比较流利。再就是开这台床子的老兵杨树仁,当了四年多兵,技术也不错,能说会道的,但就是入不了党,忽冷忽热的,他需要一个憨厚踏实一点,能给他干活的。

    其实老兵杨树仁对我很不错,教的也细致,特别是磨刀的窍门就是他耐心点拨的。我上手以后他就轻松多了,傻大粗笨的重活和打扫车床的事就不用他劳神了。

    我下连队时,宗师傅大概也就四十岁,高高的个头,匀称的身材,整洁的工装,潇洒的仪态,在连队所有的师傅中显得很挺拔,洋气。他的任务就是给我们派活和质量把关,很少亲自干活。偶有精度较高或加工难度较大的部件,他会亲自操作。但我们必须首先把床子擦拭得一干二净,把工件、刀具装好,然后他戴上白手套,三下五去二就拾掇停当,摘下手套朝床头一扔,就转身坐在铁皮高凳子上。下手活我们接着继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