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医生乌仁毕力格——
牧民随叫随到的“草原120”（故事·百姓影像）
本报记者 吴 勇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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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仁毕力格在出诊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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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吃午饭，乌仁毕力格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住在10公里外的牧民巴根那打来的。由于患有高血压等疾病，巴根那出现了较严重的头晕症状。放下电话，乌仁毕力格背上小药箱，跨上摩托车匆忙赶往巴根那家。
进门后查脉搏、量血压、指导服药，巴根那的症状有所缓解。“我经常打电话叫乌仁毕力格大夫来打针输液，一年有20多次。她人太好了，从来都是随叫随到。”巴根那感激地说。
1995年，乌仁毕力格从内蒙古蒙医学院毕业，回到家乡锡林郭勒盟锡林浩特市朝克乌拉苏木卫生院工作。5年后，图古日格嘎查卫生室成立，这是内蒙古牧区最基层的医疗卫生机构。当卫生院决定将年轻的乌仁毕力格派往地处偏僻的卫生室时，从小在牧区长大的乌仁毕力格欣然接受。她常说：“能回到家乡给父老乡亲看病是我的骄傲。”
图古日格嘎查有常住牧民73户，只有乌仁毕力格一名乡村医生，她家又住在嘎查的西南部，到最远的牧民家要走45公里。刚刚回到基层牧区的乌仁毕力格不会骑摩托、不会开车，无论多远、不分寒暑，她只能骑马到牧民家给人看病。但骑马毕竟不方便，她在丈夫的帮助下学会了骑摩托车。
18年过去了，摩托车已经换了3辆。经常骑着摩托车出诊的乌仁毕力格也成了草原上的一道风景线，无论是诊治最简单的感冒发烧、跌打扭伤，还是为危急疾病牧民争取最宝贵的抢救时间，她都会及时赶到就诊现场。
今年5月的一天，晚上11时多，家住5公里外的一位老人突发高烧，家人焦急地打来电话。乌仁毕力格的丈夫钢图木勒马上开车带着她去给老人打针输液，待老人病情稳定，夫妻回到家已是凌晨。妻子这样出急诊，在钢图木勒看来早已是家常便饭。由于乌仁毕力格不会开汽车，深夜或冬季出诊时，陪同妻子出诊就成了钢图木勒的分内工作。
钢图木勒是嘎查的兽医，负责嘎查牧民牲畜的防疫工作。同为医者，都是牧民生活中离不开的人，但大多时候，妻子要更忙一些。出诊时间不确定，接到求助电话说走就走，常常顾不上家。“尤其到了春节前后接羔和秋天打草、羊羔出栏的季节，一个人照顾牲畜实在忙不过来。但是她热爱这份工作，我不能拖她后腿。”钢图木勒说。
乌仁毕力格工资微薄，远远不及经营自家牧场的收入。平时出诊的汽油费、电话费要自己出，她还经常为牧民垫付药费，但她从没想过放弃这份工作。每当出完诊，乡亲们想留她在家里吃饭，乌仁毕力格总是婉拒。
如今，嘎查牧民都把乌仁毕力格当成自家人，不仅仅是看病求医找她，就连家里有了大事小情都请她来帮忙。患病牧民危急时刻找她，儿女不在身边的孤单老人把她唤做女儿，牧民们称赞她医者仁心，乌仁毕力格也获得了“全国优秀乡村医生”“锡林浩特好人”等荣誉。
乌仁毕力格曾有机会离开偏僻的牧区，进入城市生活，但她放弃了。她深知嘎查牧民需要她，她也离不开朝夕相处的乡亲。业余时间，她像普通牧民一样接羔、放牧、打草。但只要有患者召唤她，她就是牧民们随叫随到的“草原120”。
《 人民日报 》（ 2018年09月26日 09 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