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黄敬惟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22年11月11日 第 07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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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动的水波纹和鱼纹被黄河广大流域内多个文化不约而同地使用,体现了先民共同信念的“集体无意识”;蛙纹及衍生的蝌蚪纹代表生殖、生存、丰盈、吉祥等含义,折射出先民对土地与生命的赞叹;灵动的鸟儿连接天空与大地,是先民眼中具有神异色彩的生命,象征对谷物丰产、人丁兴旺渴求的飞鸟纹,从彩陶时代延续至青铜器时代;俯视均为圆形的青莲岗文化黑陶三足觚、龙山文化黑陶镂空高足杯、龙山文化红陶双系尊等彩陶酒器,在兼顾储藏效率的同时,也暗合了先民潜意识中对于圆满的艺术追求……
近日,祝勇的新书《故宫艺术史:初民之美》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以故宫博物院所藏彩陶为对象,向大众讲述新石器时代的中国艺术。书中内容旁征博引、挥洒自如,用诗意的文笔回溯中国艺术史的源头,将读者带回遥远的新石器时代。
在祝勇看来,“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文物,构成了一部宏大、浩瀚、可视的中国艺术史。无论从横向上还是纵向上,故宫文物都建构起中华文明的宏大体系,成为中华文明生生不息、未曾断流的物质证据”。祝勇从故宫馆藏入手,运用文学的手法打通艺术、历史与人生,以扎实的艺术与历史功底,用散文笔法引领读者进入恢弘的古典艺术世界,纵横千年,意蕴悠长。
与之前以文学笔法写故宫文物的作品相比,祝勇此次的《故宫艺术史》更偏重学术性。“透过故宫博物院收藏的186万件文物,建构起一部不断流的中国艺术史,因此它必须有一个完整的结构,一套完备的、科学的话语体系,可以有个人新见,但不能有感悟性的文字,因为感悟并不是科学。”祝勇这样说。
但与传统的学术书籍不同的是,祝勇希望本作可以成为一本“写给大家的中国艺术史”,让更多读者得以了解中国艺术发生、发展的辉煌成就。
“神在人间的时光”“掬水月在手”“人间的第一碗米饭”……一个个充满诗意和美感的标题,为本书的文字染上了活泼的色彩。同时,书中所引用的文献,祝勇都以散文式的语言进行了复述。祝勇表示:“我希望以这样的方式拉近与普通读者的距离,使一部艺术史专著看上去不那么坚硬,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能够与普通读者发生关联,为他们所喜爱。”
对“美”的关注,是祝勇作品一以贯之的主题,《故宫艺术史:初民之美》也是如此。透过文物,不仅可以领略古人造物之精美,更可体味古人生活的细致讲究。这些造物让我们意识到,“美”从不是孤悬于生活、生命之外的事物,博物馆里陈列的文物,曾与人们生命的需求紧密相连,是对生活的美化,是情感的表达,是生命的提升,透露出中国人的人生态度。
“《故宫艺术史:初民之美》的书写,正是以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文物为载体,在文物之间建立起时间和空间的连线,去构建中国古代艺术起源、发展的历史,”祝勇说,“我写这本书的目的,就是试图在寻找美的道路上,与每一位制造美的人相遇。”
据悉,本作是祝勇《故宫艺术史》计划的第一部,他将按照时代顺序继续写作,最终形成一部多卷本的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