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宽驱动欧洲经济回暖（经济透视）
陆 婷
欧洲央行每月600亿欧元的资产购买计划刚启动1个月，欧元区经济数据已捷报频传：3月份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初值51.9，为10个月最高值；制造业与服务业综合PMI升至2011年6月以来的最高值，显示出欧元区制造业和服务业需求双双回暖。与此同时，欧元区消费者信心指数大幅提升，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初值降幅也较上月有所收窄，反映出通缩压力有所缓和。
一系列复苏迹象的背后，欧央行的量化宽松政策功不可没。
首先，它稳定了市场对欧元区经济的通胀预期。此次量宽政策出台的初衷就在于实现价格稳定。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多次表示，实现通胀目标前将不会停止购债计划，显现出不惜一切代价抗击通缩的决心，也增强了投资者对欧洲央行的信心，扭转了实体经济中的通缩趋势。
其次，量化宽松政策出台后，欧元区债券收益率持续走低，收益率为负的欧洲债券累计达到2.17万亿欧元，德国5年期、7年期、10年期国债收益率均跌至历史低点。收益率的走低，意味着债券价格上涨，这与表现强劲的欧洲股市一起成为国际投资者关注的焦点，大量资金开始加速涌入，进一步活跃了金融市场。金融资产价格走高，有助于改善银行资产负债表，从而刺激企业和家庭信贷，支撑经济复苏。
最后，量宽政策的实施压低了欧元汇率。从今年初至今，欧元兑美元汇率累计下跌11%，创下1999年以来单季最大跌幅，有效增强了出口型企业的竞争力，改善了欧元区企业的海外营收。
不过，若将欧元区稍有起色的经济表现全部归功于量化宽松显然有失公允。欧版量宽“行之有效”与它推出时的内外经济环境有关。在量化宽松政策推出时，欧元区经济已初现回暖苗头，虽然未成气候，但多少反映出欧元区已有一定的内在复苏动能，量化宽松政策进一步激发并释放了这些动能。
欧版量化宽松推出之际，正值美元上涨之时。一方面加速了欧元兑美元的贬值；另一方面，使美联储在经济增速放缓的情况下不敢贸然加息，令国际资本不急于回流美国市场，转而投向欧洲股市寻求收益。
此外，油价下跌也为欧元区复苏助了一臂之力。虽然部分欧洲能源企业因油价下跌蒙受了一定损失，但鉴于大多数欧洲国家都是石油净进口国，油价下跌实际上有效降低了欧元区企业的生产成本，减少了消费者在能源方面的开支，从侧面带动零售数据的好转。
尽管收效显著，量化宽松毕竟只是一种短期刺激措施，其作用主要在于给结构性改革创造更有利的环境，它本身既无法解决经济中的结构性问题，也不可能给欧元区经济带来可持续的增长。因此，欧元区国家应避免陷入自满情绪，忽视阻碍复苏进程的政治、财政风险。
《 人民日报 》（ 2015年04月15日 22 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