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指出:“各种经济时代的区别,不在于生产什么,而在于怎样生产?用什么的劳动资料生产?”“现代化”作为一个世界性的文明形态变化过程,本身只是一个“中性”概念。只有当它被赋予了不同生产方式和价值内涵之后,“现代化”才有了“资本主义现代化”“社会主义现代化”以及“西方式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

日前,国务院总理李强在第十四届夏季达沃斯论坛开幕式致辞。他提出这次年会以“企业家精神:世界经济驱动力”为主题,具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虽然各国企业家精神的特质不尽相同,但有许多共通的内涵,我认为就是在创业创新创造上的敏锐眼光、不懈追求和非凡的行动。

“怎样生产?用什么的劳动资料生产? “世界经济的驱动力”与“企业家精神”的结合,这从一个侧面回答了“企业家精神”在当下应对不确定的市场环境中的功能和作用。

“致广大而尽精微。”马克斯·韦伯说:“优秀企业家必须具备的企业家精神是,坚定不移深耕发展的伦理品质和洞若观火远见行动的能力。显然,李强总理阐释企业家精神的“敏锐眼光”“不懈追求”“非凡行动”,与其有着共同的理念品格和价值意蕴。

何为“企业家精神”? 仁者见仁更仁,智者见智更智。笔者以为,按经济学家约瑟夫·熊彼特(Joseph Alois Schumpeter)的说法,企业家就是开拓者、创新者,企业家就是把科学技术发明引入经济生活之中,把经济推向前进的人,企业家精神就是做别人没做过的事或者以别人没用过的方式做事。

3年疫情困扰,单边主义、保护主义思潮蔓延,投资者、消费者的信心受挫,大众市场的严重饱和,企业盈利模式的创变,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变乱交织。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毋庸置疑,重启经济增长、全球合力应对、寻求新经济的增长方式迫在眉睫。而这企业家的“精神发育”愈发重要。

诚如供给学派乔治·吉尔德在他的一本《重获企业家精神》著作中强调的一样,“企业家精神”在经济发展过程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经济思想中的一个根本性的错误是,大大高估了物质资本的形成和其它经济量化指标的重要性,而严重低估了精神创造所具有的决定性和根本性的作用。

笔者看来,“企业家精神”涵盖企业和企业家本人的创新思维、精神、人文、情怀、道德、价值观、管理制度等。“企业家精神”是企业发展的宝贵财富,研究市场经济动态演化的周期过程,我们需要从“企业家精神”这个命题切入。

企业家不是在满足约束条件下的求解,而要改变约束条件,用创新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没有能力改变约束条件的人,不可能成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世界经济的驱动力”看“精神”和“思想”,这多少佐证了百年工业革命催生的管理革命轨迹。我们知道从温斯洛-泰勒的科学管理,到后来的人本管理、精益管理后,“生态管理”喷薄而出。

“生态管理”即与市场伙伴在互惠、信赖基础上产生的共生、互生、再生的价值网活动,它是今天数字经济逻辑下缔造驱动力的新范式。

企业的战略脉络和战略核心的形成和聚合,包含一门学科的基本元素和多门学科的融合精进。其思想见解、理论内涵、逻辑体系,彰显出战略的概括性、继承性、创新性、稳定性和开放性的“哲学精神”。

“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笔者曾在《经济观察报》刊文《软营销:文明超越主义的营销进阶》,提出经济发展的“价值新知”。今天看这个“价值新知”是中国式现代化价值旨归的“精神”之魂。

“价值新知”是由价值元素组成的有机体系,包括价值尺度、价值评价、价值取向、价值追求、价值目标和价值实现等,反映的是现代化运动到底是“人被资本支配”,还是“资本为人服务”。 这是“西方式现代化”和“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区别。笔者常说经济发展是要“向上”的,但首先要“向善”,达到人与技术、资本的“和解”。

近日笔者在江苏、上海走访调研,在与国华江苏、中电科技、中建八局、中企万业、悦达黄海拖拉机、江苏凯达、江苏同方、海泰燃气、常州青山绿水、集曼江苏、盐城华学堂、江苏三实、煜龙塑料、上海翱波等企业家交流时,他们致敬“企业家精神”, 推崇经济发展的“价值新知”,更表达在这变革时代,践行“四敢精神”,坚守实业初心,厚实产业链聚合和数字化赋能。

价值体系告诉我们:“怎样生产?用什么的劳动资料生产? 它决定着不同类型的现代化运动发展方向和发展道路。“资本逻辑”支配的发展方向和运行道路的现代化模式,不但社会政治、经济被资本支配,而且人都被资本支配。“人文逻辑”彰显人的主体性、创造性和文明性,形成新的“人的发展—物质发展—人的发展”的螺旋式上升的高水平社会发展逻辑。

“征程乍起,满目葱茏。”“经济的驱动力”,需要在精神和思想的引领下,对经济活动中的事物本质进行全面性分析与整体性把控,按资源禀赋的比较优势,着力战略的“帕累托最优”“压强原则”,企业也需要在“专精特新”“细分领域”中,培植“隐形冠军”,从“卖产品到卖方案”,秉持“长期主义战略”,涵养企业盈利新逻辑。(袁清,央媒评论员,研究员,战略营销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