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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沙河笔记》激情书写“新山乡巨变”

2022-08-16 15:55 来源:综合
——读朱群英长篇报告文学《大沙河笔记》手记

1851年,黄河在安徽蟠龙集决口,从此改变了水道,也留下了它祸害人类的痕迹,形成了这条东北走向的河流--大沙河。大沙河源于江苏丰县大沙河镇,终止于江苏沛县微山湖入口。大沙河是黄河决口冲出的一条基本南北走向的河流,属于黄河的分叉,早在1850年前后,就与黄河“分道扬镳”“背道而驰”,黄河向东南,而大沙河向东北,同时承担了黄河水的冲击,而它携带的黄泥流沙,又使这条南北走向的大河大量淤积,“大沙河”之名由此而生。后来,古老的黄河将“尾巴”从河南商丘摆到了山东济南,原来的黄河下游就成了“黄河故道”,大沙河却保留了下来。在其后的一百多年时间里,大沙河一直“兴风作浪”,旱季扬沙,雨季涝灾,沿岸百姓,深受其苦。

曾经,它飞沙扬天,满目疮痍,一碗浑水半碗沙;

曾经,它“蛤蟆尿泡尿都能淹”,人们吃饭全靠天;

曾经……

解放后,党和政府十分重视大沙河的治理,也做了一些改造,但是无奈没有根除。时代在前进,改革的浪潮汹涌澎湃,在第一次治理的基础上,大沙河沿岸人们开始了第二次大整治,初步改变了大沙河“坡不像坡、河不像河、有水又不畅通,既不能防洪又不能排涝”的现象。

在综合治理过程中,涌现了一个个先进的集体和个人。高级园艺师宋国祥就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员,是“第一代”的代表。在那个年月里,他从故乡苏州支援苏北来到大沙河。妻子来看他,见他生活在如此的环境里,回去就提出离婚。他坚持着他的理念,继续在艰苦的环境里奋斗,在水稻亩产过千斤的高产栽培技术创新上,在大沙河果园的建设中,为当地的农业生产做出了贡献。长篇报告文学《大沙河笔记》的作者朱群英说:“宋国祥这个人,他追求的是奉献。表面看上去,他既老实又平凡,平时少言寡语,实际上心里总是燃着一把火,那样炽热,那样火爆,那样无休无止……”

几十年来,“大沙河果园”已经成为“标签”,成为“名片”,但这都是通过奋斗干出来的。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又有千余名徐州、南京的知识青年响应号召,来到大沙河。他们面对茫茫河水、大片荒滩,立下了“不根治大沙河水患,决不上岸”的誓言。他们向冷漠的自然发起挑战,搭草棚,垒灶台,在荒野里安营扎寨,自己动手制作拖船、滑杆、挖泥斗。人们说,如今所有的沟渠都是当年知青们用脸盆、雨衣,一盆盆、一兜兜端出来的。事实也是,没有第一代人的无私奉献,哪有百里果园的郁郁葱葱?

历史是不能忘记的,而现实又是如此的美好。大沙河镇的二坝湿地是大沙河的源头,这里如今已是出了名的旅游胜地。偌大的二坝湿地一带,沟沟坎坎,都得到了很好的治理,一草一木,都被纳入湿地范围,水成湖,河变青,绕坝盘旋道,一步一个景。大沙河红富士苹果,又称为大沙河丑苹果,就出产在这里。当然,还有宋楼、梁寨、华山、范楼等乡镇,都在大沙河的改天换地中发挥了典型示范作用。

一部大沙河的历史,就是一部中国农民由贫变富的战斗史。谁说乡村不懂美?乡村美景不胜收。大沙河,作出了最好的回答。

《大沙河笔记》洋洋洒洒四十六万字,着实是大部头。报告文学发展到今天,已经和最初兴起时大不一样了,人们探索了它的种种可能的表现形式,在事实的基础上注入更多的艺术自由,使它的空间得以扩展,表现手法各种各样,成为文学家又一个任意驰骋的广阔天地。

当然,报告文学首先要看的是“报告”的题材,如果你“报告”的题材没有意义,没有原创性,不够典型,它就吸引不了人们的眼球,读者就不喜欢。所以对于报告文学作家,选题很重要,选题正确了,就成功了一半。朱群英深谙其中奥妙,加之他对于大沙河的熟悉,责无旁贷地选取了大沙河。

作家李春雷在为《大沙河笔记》写的序言里说:“作者(朱群英)以浓厚、凝重、深情的笔调,史诗般地记录了深刻感悟,将人文、历史、信仰、景物有机结合,大气磅礴。用隽永优美的文字、深情饱满的忧患意识、悲天悯人的怜悯情怀,揭示了大沙河两岸百姓的心路历程,以及顽强的生命力和不屈不挠的精神。”

是的,作家的笔就应该书写这些英雄,记录他们气吞山河的壮举。作为一名新时代的书写者,我们理应争做时代的歌者,在美丽中国的大地上行吟,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创作出无愧于时代和人民的优秀文学作品。《大沙河笔记》的作者几乎倾尽全力,为大沙河两岸的人们吟咏歌唱。我欣赏这种精神。

作者的饱满热情贯穿始终,从开笔到收笔,文气一以贯之。作品的成功得益于文学的力量,是艺术的规律在支持它,无非两个关键原因,一个是题材选取的典型性,一个是艺术特色的独特性,《大沙河笔记》两者均有。它艺术再现了新中国农村从传统生活走向现代起点的风云激荡,将家乡人民所承载的奋斗与憧憬浓缩于笔端。

《大沙河笔记》的第一个特色是它的叙事结构。作者采用宏大叙事,把全部作品分为六大章,每一章里又分若干节,每一节里还分许多个小节,而六大章的标题都很醒目。第二个特色是它叙事的逻辑性。《大沙河笔记》里罗列了大量事实,以这些事实来反映时代的变迁,这是最有力的文字。作者采取分步述议的方法,将他所能掌握的材料加以概括或者演绎,汇集起来,达到了表现生活本质、歌唱英雄创业精神的目的。如此宏阔的篇幅,是需要认真谋划的。第三个特色是它描绘的现场性。在朱群英的整个叙述中,我们感到他始终在“现场”,不管是忆往昔,还是看今朝,甚至包括一些数据的运用,也总感到他在那里瞅着表格给我们讲解。这是他叙述的亲和性。他是在讲述一段历史,也常常现身其中成为建设者之一,这一特色非常重要。第四是叙述与描写的有机结合。《大沙河笔记》广泛地采取了形象思维的方式,塑造了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第五是语言的表现力。朱群英的语言利索、大气,无拖泥带水之嫌。生活给了他感受,语言使他生出了翅膀,配合了他的胸怀和叙事,形成内容和形式的紧密结合,确切地表现了他的主旨,文本的力量油然而生。

新山乡巨变的“新”是什么?是大数据、物联网上农户“指尖上丰收”;是农业智能、农民智慧、农业农村现代化;还是青山绿水、人民幸福;是奋斗者的力量和担当,是老百姓实实在在的获得感;是快速发展,是梦想实现;是希望的田野,是绽放的笑脸……朱群英是一位记者出身的作家,他的每一部作品都离不开真实的存在。长期以来,他生活、工作在第一线。就在这大沙河畔,他被深深地感动着。他目睹了大沙河人民战天斗地的热烈场面,感受到了他们“敢于天公试比高”的大无畏气概以及不改变面貌绝不罢休的精神,终于,他找到了他写作的“金矿”,挖出了大沙河这个颇具特色的题材和文学的“富矿”。

作家唯有扎根生活、紧跟时代才能写出好的作品。让本土文化融入自己的血液,讴歌人民,书写脚下的土地是当代作家的责任,走进人民去挖掘发扬他们的故事是作家的义务。作为基层文学工作者,朱群英身在人民之中、火热一线,更能深深感悟到新时代山乡的世纪之变、时代之变,更能听到大地的心跳,闻到泥土的芳香、人间的烟火气,熟知百姓的家长里短、喜怒哀乐。希望朱群英继续饱含创作的激情,用心用情记录下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书写新时代山乡巨变生生不息的英雄史诗,开启一条广阔的文学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