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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延慢 万物呼吸——北京墨斋画廊冰逸个展“冰逸:囙”

2015-07-20 17:50 来源:未知

万物——百妖图——发光体——千里江山——太初,五件绘画作品组成了“冰逸:囙”(Bingyi:Intensive/Extensive)的个展内容,“囙”字古同“因”,一字之内循环往复,正如一展之内历经:万物的幻变,入妖界色界,入其精微出其广大,铺陈千里江山,轮回至未曾经历过的太初。展览设于北京草场地艺术区的墨斋画廊,向参观者提供了感受和认知的双重体验。

——译者按

冰逸,《发光体》,2015,纸本水墨,50x50cm(单幅)。版权:艺术家,由墨斋画廊和艺术家提供。摄影师:Jonathan Leijonhufvud。

一进入画廊,一个壮观的网格状装置呈现眼前,它在入口左侧高耸的墙上纵向和横向延展,带来清晰可感的视觉概念。这是被命名为《发光体(Luminaries)》(2015)的白色水墨作品,由99件独特的tondo(圆形画像或浮雕)组成。Tondo这个意大利语单词原意是指意大利文艺复兴晚期艺术家使用的一种圆形版式,但是这里,在北京,它获得了一种新的意义,指向艺术家在今天的抽象水墨工作中孕育的新生。在这一发展历程中,冰逸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发光体》是一系列关于光的作品。它在网格状装置中被视看,获得蔓生的整体性,成为不同的发光单体的集合,射透感官面前的黑暗。这些圆形水墨画向人们揭示了一个隐秘的地带,生物态的壳状结构在荒野的黑暗中波动起伏。它们在画面上得到细密繁复的处理,以展现这些液态形体的样态。它们浮现,其本源是:一个无边际世界中的想象,一个隐藏的多细胞宇宙,这一宇宙犹如派生物,但它最终投射到了切实的情感层面上。

冰逸,《濏》(《发光体》系列之一),2015,纸本水墨,50x50cm。版权:艺术家,由墨斋画廊和艺术家提供。

黑暗与光的悖论直接来自老子的言教,他论及光蕴含于黑暗,同时黑暗蕴含在光明中。展览其余部分的精神要旨也由《发光体》标示出来,它们是仿似呼吸练习一般生长着的作品。我回想起冰逸细致入微的《百妖图(Fairies)》(2012-2015)——另一套似乎是《发光体》密度的对立面的作品系列。在《百妖图》中,注意力被倾注到每一件水墨作品的植物性轻盈中,它们被绘制在旧式的平面扇形上,每个扇面内“妖”的缱绻形式各不相同。每一种形式都可将人的意识带入另一种念中:一种情感的徊游;一种延慢时空从而贴近时空的手段,把时空中的灵借至我们的视界;一个时刻,在专注中突发,而从不定滞。

随着看与读每一扇面内精密绘制的开绽之物,随着我们的凝视在视觉场域中穿行,一系列多方位的唤醒在发生。在展览中,人可以觉察一种召唤,一种空间之间的演进关系,稍有停顿,也只是为了再次退入下一层时空中。

冰逸,《香妖》(《百妖图》系列之一),2012-2015,纸本水墨,46x66cmx100件。版权:艺术家,由墨斋画廊和艺术家提供。

冰逸经常以系列或者长卷的形式创作,在一个主题上发展出多种变化。她经常对大地景观进行提取和抽象,在这一点上,影响可以追溯到伟大的北宋。她在水墨创作动机上的多样性从来不是经过预设的,这种多样性在她的大型绢本水墨《囙:千里江山(Apocalypse)》(2012-2015)中出现,这件作品重拾中国中部长江流域的洪水景象记忆,这一区域在中国前代历史上被认为是最神圣的场所之一,并且和祖先崇拜有紧密联系。

冰逸,《囙:千里江山》(局部),2011-2015,绢本水墨,91.5x2000cm。版权:艺术家,由墨斋画廊和艺术家提供。

冰逸展览中另外一件惊人的作品是她巨幅满铺展厅的装置《囙:万物(Metamorphosis)》(2013):在一个独立的展厅内,两幅巨大的纸本长卷并排展示,画卷从一面墙的顶端以弧线降至地面,它们延续了这间狭长房间的长度,一座透明的桥,在画卷中部上方浮起,画卷从桥下穿过继续蔓延,直到沿着另一端的墙体翻卷而上。这些巨幅画卷(共有六幅,此次仅展出其中两幅)似乎与波洛克(Pollock)始自1950年的、尺寸更为巨大的整墙帆布作品相关联,其中包括在杜塞尔多夫艺术馆的《第32号》,和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秋天的韵律》。

冰逸,《万物》(两幅展出的长卷装置),2013,纸本水墨,2000x300cmx6幅。版权:艺术家,由墨斋画廊和艺术家提供。摄影师:Jonathan Leijonhufvud。

然而,冰逸的水墨长卷去除了波洛克行动绘画中边缘性,而具有一种超越绘画边界的渴望,拥有一种受到不可见刺激的时刻,开创了一种新的途径。这些富有流动感的、生猛潦草涂绘出的画卷,起初是成包的墨向上泼溅形成雏形,然后它们被置于室外野地晾干,同时遭遇其他未知的因素:冰雹的冲撞,画面被侵蚀,或者任何不可预设的自然因素作用。
       在展览中,进入一种无意识的叙述:冰逸的长卷与时光的无意之深思相依同在,在被自然不可抗拒的完美性捕获的感觉中,物质性的欲望重现,趋横性随之催生,冰逸的长卷作品就与这种趋衡性相依同在。(作者:Robert C. Morgan 原载于:ASIAN ART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