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真实最动人
——访电影《中国机长》演员张涵予
□ 本报记者 苗 春
今年国庆档，以2018年5月14日四川航空3U8633航班机组成功处置特情真实事件改编拍摄的电影《中国机长》（见图），讲述了一段惊心动魄又感人至深的经历：以机长刘长健为首的“中国民航英雄机组”与119名乘客在万米高空突遇驾驶舱风挡玻璃爆裂、强风、低温、座舱释压等多重考验，机组在生死关头，临危不乱，正确处置，确保了机上全部人员的生命安全，创造了世界民航史上的奇迹。截至10月7日，该片累计综合票房突破20亿元人民币。本报记者采访了影片中刘长健的扮演者张涵予。
“接下这个角色是因为崇敬这位机长，觉得他是真正的英雄。”张涵予说。事件刚一发生，他就通过新闻得知了，并对以大智大勇力挽狂澜的刘长健非常赞叹。接到博纳影业的邀约后，张涵予非常激动，当即推掉所有其他事情，全力以赴出演。
拍摄前张涵予做了许多功课。他第一时间跟原型刘长健认识。机组半年后第一次复飞，他跟着来回飞了双程，极力从原型身上捕捉塑造人物需要的元素。“刘长健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说话言谈举止非常自律。作为演员，我也是一个自律的人，这一点我跟他很契合”。他还学习了不少开飞机的理论知识，最后学习了驾驶模拟机，切身体会到开飞机很难，比如开始练习手动起降时曾因操控不太准确导致模拟机砸到地面上，“吓得一身汗”。拍摄时很艰苦，几个3米多高的储气罐打足了气，模拟8级大风往驾驶舱里灌，演员们每天被吹得鼻涕眼泪乱飞，耳朵什么也听不见。加上影片在冬天拍摄，风一吹特别冷。张涵予却庆幸这对表演有帮助：“9800米高空，玻璃爆裂风吹进驾驶舱时，也许就是这样的。”电影大部分场景在空间狭小的机舱里，不能有过多肢体动作，只能通过面部表情、眼神等来塑造人物，甚至有约35分钟基本没有台词，张涵予却没有感到太受局限，“因为从根本上说，人物有着饱满的内心。”
在张涵予看来，这部影片是半纪实性的，有点纪录片的感觉，所以制胜关键就是严格地体现事件的真实状况，“真实最能打动人。”影片的手法简洁而克制，包括演员的表演。“这种电影很容易恶俗地煽情。克制的结果就是细节让观众信服。克制背后有巨大的力量。”
张涵予曾像影片里机长每天凌晨起床后掐表憋气冷水浴那样练过肺活量。这个细节来自刘长健本人。刘长健可以令人难以置信地憋气4分钟，张涵予认为，这个训练在应对空难时帮助很大，他自己也练就了超过常人的1分半钟。身体素质的保持和加强，严格的训练，对新知识的学习，应变能力，抗压能力，惊人的冷静，高超的驾驶技术，团队的互相支持，机长内心对亲人的爱、对生命的渴望以及对乘客和国家财产的责任感……所有这一切在关键时刻发挥合力，让刘长健及其机组创造了航空史上的奇迹。
影片和张涵予的表演，得到中国民航飞行学院专家的高度评价。学院决定把这部电影作为学校的教材之一。“院长对我说，你这个机长比我们真正的机长还像机长！”张涵予演过许多硬汉却第一次饰演活着的传奇英雄，“来之前我内心有点忐忑，听了这话，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从筹备到拍摄，大家始终憋着一股劲儿，想把这个没有国界的题材拍好，让全中国甚至全世界看到中国的机长、中国的民航人多么出类拔萃。应该说，张涵予和《中国机长》的创作者们做到了。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9年10月09日 第 07 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