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记者发现诗人俞强的朋友圈里发了“芳翰银钩舞,丹青铁笔划”的诗句——贺央视报道书画家陈迎平。
2021年9月15日CCTV 11戏曲频道《翰墨戏韵》栏目推出题为《甬城墨香-陈迎平》的报道,介绍了慈溪籍的书画名家陈迎平先生的艺术与人生。9月16日,诗人俞强作诗《喜贺迎平兄上央视,即兴记之》
央视播名家,神州美誉遐。
迎迓双节至,平添逸韵佳。
芳翰银钩舞,丹青铁笔划。
长思梅骨烈,雪蕊傲悬崖。
陈迎平,浙江慈溪人,1961年8月出生,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浙江书法家协会理事、浙江省美术家协会会员、陆维钊研究委员会委员、浙江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会委员、宁波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慈溪市书法家协会主席、慈溪画院副院长、宁波画院画师。
作品入展第五届全国书坛新人展,全国第二届扇面书法展,“走进青海”全国书法展,首届全国书法小品展,中国敦煌书法艺术节。入展浙江省第二、三、六届中青展,第二、四、七、十届全浙展,西泠印社首届中国书法展,首届扇面展,首届楹联展,“走进西部”全国中国画展。多次在《中国书法》、《美术报》、《书法》、《美术》、《书与画》、《书画艺术》、《书法报》《书法导报》等刊物专题发表论文和作品,由中国美院出版社出版《溪上书法家陈迎平作品集》、《溪上画家陈迎平作品集》,入选中国书法家200人、美术报全国书法家500家。
理论评论员王晨《寄蜉蝣于天地——陈迎平山水画赏 》一文中写到:
自五代始,山水即成国画正格,所谓“最贵言山水”,山水画上风干的墨渍,是中国文人沉淀千年的志趣与沉思。然则山水之妙,也最为玄深,埋头习画数十载,也未必能得其道。对山水画的品格高低,宋人郭若虚在《图画见闻志》中说,“以林泉之心临之则价高,以骄侈之心临之则价低”。诚然,善画山水者,绝非简单的临摹其形,须有知山好水之性情,再兼包纳万物之胸怀,及至天人合一之境界,方可拾其妙趣。
迎平老师,就是那种生而具有“泉林之心”的人。与他聊天,常能听到各地山川的妙处。黄山怪石、雁荡奇峰、普陀佛光、长白雪松,各地名山大川于他口中就别有一番意蕴。除了这些名胜之外,一些无名之景,更是得他的喜爱。他会拿出写生时偶然路过的湖边小寨,或是不经意间看到的一块远山奇石的照片,娓娓讲述它们的来历和故事,好似像老友展示他珍藏的砚台一般细致。他说,这些闲山野水,虽然没有名川的繁华,却多了份纯朴和宁静,才更是一种自然的美。他时常猜想着未来某一次出游的目的地,是滇南的森连还是川西的小镇,这令他激动不已。有时他还让我讲一些我家乡的风景,我说起家乡附近紫阳县城的石头巷子时,他便兴奋起来,似乎那些千里之外的小城近在眼前一般。这大概是对山水怀着质朴热爱的人,才会有的感情吧。
迎平老师埋头作画的时候,我常立于一隅,静默的看着。他总是凝神思索一阵,再提笔运墨。而身子也随着笔墨的行进,渐渐的弓了下去,与画卷的距离倒是越来越近,如同在试图进入画中天地,终至物我两忘,如痴如醉。那时我常有一种错觉,迎平老师仿佛本身就是这画中的一木一泉,而他的创作,并不是在构造着一副画中山水,倒更像是沿着一条曲径通幽的小径,徐步进入心中那片山水,并与其中万物对话的一个过程。
《历代名画记》中曾记唐人张璪的“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之说,这句话迄今亦是中国国画创作的要旨。中国画的创作,是在对物象的感知体验的基础上,融入作者自身的主观感悟和独特的人生体验,从而使相同的物象衍生出形态迥异、意蕴不同的意象来。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国画就是作画者心性、阅历、境界的体现,正如唐志契在《绘事微言》中所说:“自然山性即我性,山情即我情”。而观阅迎平老师的山水画,可感觉到雄秀兼备的奇特气质。既有北方冈峦之体势,又兼南方山川之秀美。往往于细水秀木间矗立出悬崖绝壁,而在飞石激流中又点缀着农家院落之类的安逸景致;其山川气势大多是北方的雄浑,而墨色却又明显有着江南的湿灵。如《自然怡心》一幅,连绵山峦上接云霄,可谓“猿猱欲度愁攀援”,然而在这雄奇的大背景下,一座农家庭院却若隐若现的匿于飞瀑之下,于是那飞瀑击石的嘶喊和院落农户的私语,几乎一齐入耳,波澜壮阔之中,又有着一种融于自然的欢娱。这种雄秀兼备的气质,也暗合了迎平老师豪放豁达与素雅细腻兼备的性格。他虽因工作关系,常有案牍劳形和人情应酬,却很少把一些琐碎的个人得失放在心上,更不会妄论他人长短是非,也正因此,他的胸中才少了郁结之气,画中也多了些豪放舒展之韵。可令他为之欢娱的,不是五光十色的推拿足浴搓麻将,却是那些中国文人那些已显些许失落的传统趣味,笔墨纸砚、诗书画印,他可以玩味一整天,也不露厌倦之色,这些文人的情趣,赋予他的画作浓厚的素雅细腻的气质。正是兼具了这样的豁达豪放之胸怀和传统文人之情怀,才使他可以不为纷繁的新潮物象所迷绕,执拗的将种种现代文明拒绝在水墨之外,执拗的将那些寂寞小桥流水,寻常院落纳入宣纸之中,执拗的为那些饱历沧桑、恒古不变的山川河岳点上自然本初的质朴与灵气,让急速消逝的山水精髓在尺八之上得以复苏。
《画山水序》中说:“山水质有而趣灵”,宗炳明确的将“趣灵”作为山水画的审美标准之一。而与陈老师聊天时,他也常说,中国画与西洋画的审美根基截然不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区别就在于中国画乃写意,要有灵气,西洋画重写实,要有光影。这种“趣灵”如同典故“水村山郭酒旗风”中的那杆酒旗,如同“踏花归去马蹄香”中的那只蝴蝶,赋予了绘画本身更为广阔的遐想空间,从而使画的审美意象变得更为灵动。如《雁荡系列》,山峦重重,气势宏大,流泉曲曲隐隐,意境深远,积墨厚重,知白守黑,构图新颖,不显半点雕琢匠气,而“画外之象”赫然呈现,作品也悄然进入了“质有而趣灵”的境界。 《秋江垂钓图》一幅中那位“孤舟蓑笠翁”的意向则更显幽深。那位老者究竟何许人也?是遭逢贬谪的达官,还是不问世事的隐者?是游访至此的诗人,亦或耕作于此的农夫?画中不见农舍,而山恋中一个孤亭,是不是垂钓之人登高远眺,赋诗作画的地方?画面右侧那抹淡淡的赤红,是夕阳的余晖,还是初生的朝霞?随着欣赏的深入,观画者仿佛也穿越了时空,变成扁舟之上的垂钓者,山川为友,江河为伴,无灯红酒绿之乱心,无人情世故之劳形,在这寂寥的天地间,感受着自然的磅礴,也体味着自己的渺小。人生在世,百代瞬息,明知自己不过沧海一栗,亦不甘如此渺小,只要有一口气,总要试图将这万里锦绣的江山的收入囊中,将蜉蝣众生的命运纳于己手。于是只好把自然本性一点点放逐,把权术人心充塞脑盈,拼杀争夺,委屈一生,仍逃不过灰飞烟灭,转瞬即逝的幻灭。而如这画中对“他朝散发弄扁舟”的向往,也正因这现世社会古今往复,循环不断的艰涩混沌而愈发显得唯美,于是中国文人每当对现实的污浊一团感到绝望时,寄情山水,几乎成为他们精神世界最后的出口,只有感受到了这尺八之上反复涂抹了千万次的山川河岳承载着多少士大夫和小文人的辛酸悲凉,才能明白中国山水画能历经千古而弥新的真正原因。
迎平来时闲暇之际除挥毫泼墨外,许多时间用在观研古今名家的画作和画论上,他的办公室放了满满两柜子画册,有时谈起一个人或一个时代,他会迅速的从柜子里抽出好几本书来,然后讲述指点其中门道。陈老师常说,对国画钻的越深,越能感觉的到传统精髓的珍贵,而今许多将国画技法与西洋画随意结合所谓开创的,其实已经完全丢掉了国画的灵魂,只是用毛笔画出的西洋画而已。真正的创新,应当是在深厚的传统根基上,经过艰苦的探索与反复的尝试,最终达到将国画古典精髓与个人艺术个性相融合的过程。黄宾虹七十而求变,齐白石八十方履新,都可见国画创新之艰难。对国画传统技法的继承,尤以笔墨运用为重。邵洛羊先生曾说:“舍弃了一脉相承,具有相对独立性的中国画‘笔墨’,还谈什么中国画?”黄宾虹则认为国画的气韵也由笔墨决定“气韵之生,由于笔墨,用笔用墨未得其法,则气韵无由显露”。的确,笔墨作为国画最基本的构成元素,是画家的绘画语言。因此,笔墨的功力深浅,直接决定着山水画作艺术价值的高低。有着深厚书法功底的迎平老师,对笔墨的运用在借鉴前人的基础上,又有着自己的独特个性,黄宾虹还曾有诗云:“沿皴作画三千点,点到山头气韵来。”迎平老师的山水,则将这种理论深入的运用,而他的勾线和皴点几乎同步进行,以短线为基础,线中皴点,点中描线,又兼用笔圆润,如弯弓折金;用笔厚重,如千斤岩石,故其画作即成,浑然天成,不显媚态,不露斧凿之迹。或是《山村秋韵》中“对此欲倒东南倾”之气势;或是《云山春意浓》之苍茫;或是《山麓听泉图》中之轻灵,形态各异,不一而同。
在构图上,迎平老师的画作追求着稳固与和谐之美。我始终觉得,优秀的山水画是有“经络”的,而每当我远观陈老师的山水时,都能发现画面上那交错的经络,或是瀑布江河,或是山隙留白,蜿蜒曲折,疏密交错,山川河岳错落有致的分布,岩石仿佛成为经络之上的骨肉,在稳固的构图结构中,又似有无尽的生机蕴于其中。另外,他的构图还十分“善藏”,飞瀑之上的水源、密林之中的小屋,溪流之中的木桥,都常常成为整幅山水的点睛之笔,使画卷意蕴陡升。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其实最近翻阅许多古人山水作品和画论,本是想通过多赏读学习来弥补自己对于国画的浅陋无知,却隐约觉得这些优美的山水意蕴下,似乎都贯穿着一种极萧凉的的悲怆与感悟,却又难言明,只是不自觉的想起苏轼这首响绝千年的《前赤壁赋》,古老的句子,虽非言画,却比许多画论更能说明山水与中国文人的联系。而再深推敲,中国一切古典艺术,似乎都基于一种共同的哲学根基,诗歌与丹青、丹青与丝竹、丝竹与词曲……变的只是形式,不变的则是最深邃的灵魂。那么,用一首赋,注一组画,也不显得突兀了吧。(记者:洪斌 浙江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