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军：让昆曲艺术与时代互动
本报记者 郑 娜
5月18日，在昆曲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首批“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名单”纪念日，昆曲艺术家柯军携新书《素昆》《汤莎会邯郸梦》（英文版）亮相，把自己从艺以来的传承和创新、求索与思考与公众分享。
《素昆》收录了柯军近20年来参演、导演、创作的七出先锋昆曲，包括导演阐述、剧本、对谈等，是2018年度中国好书《说戏》的姊妹篇。《汤莎会邯郸梦》（英文版）收录了2016年中英艺术家共同执导的昆曲《邯郸梦》的缘起、台前幕后、剧评、剧报相关文章20余篇。该剧是汤显祖和莎士比亚两位剧作名家逝世400周年纪念之作，也是目前最有代表性和国际影响力的先锋昆曲之一。
柯军多年来致力于先锋昆曲演创。2001年5月18日，昆曲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首批“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名单”。同年，身为江苏省昆剧院演员，柯军前往印度参加国际会议，与来自日本、印度的艺术家在喜马拉雅山西北部山坡上探讨艺术。为了向外国艺术家展示昆曲，柯军以森林为背景，以山坡为舞台，演绎了一曲林冲夜奔。
那一夜，面对绵延的远山、浩瀚的星海，柯军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作为非遗的昆曲，如何面对未来，如何能在当下有一点呼吸？”
2003年起，柯军开始着手对昆曲进行实验性的探索，《余韵》《浮士德》《藏·奔》《新录鬼簿》《夜奔》《319·回首紫禁城》……一部部实验作品，体现了他对昆曲反思和探索的轨迹。如何借助当代剧场、当代技术推动最传统的昆曲艺术与时代互动，与世界对话，是他多年来一直在实践的事情。
“潜心传统艺术，放眼世界文化。”中国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傅谨如此评价柯军的艺术成就。在他看来，柯军基于昆曲表演艺术的修为与领悟，把昆曲精华转化为精湛多元的舞台形象，这种创造是当代舞台表演艺术领域处理传统与现代之关系的重要文本，也是当代中国舞台表演艺术的骄傲。
2016年，柯军和团队带着“临川四梦”在伦敦上演了一场“汤莎会”，在《邯郸梦》的昆腔昆韵中，汤显祖、莎士比亚两位文坛巨擘在逝世400周年之际得以相会。2019年，柯军与摄影家李止合作举办摄影展《素昆》，把昆曲的化妆拿掉、服饰拿掉，回到昆曲创作的原点，探索昆曲精神的源头。
何为“素昆”？柯军认为，传统昆曲从妆扮进入角色，依托于角色表演，以遵循程式为手段，呈现传统的舞台观念。先锋昆曲讲究现代性，从素颜进入心里，依托于内心的表演，以“我”为中心，以松动昆曲程式为手段进行自我创造。
“今天的经典，是过去的先锋。今天的先锋，创造明天的经典。先锋昆曲一定是通向未来的，但它又决不能抛弃昆曲的传统，因为传统是出发点。”此次在新书《素昆》中，柯军再度将素昆的理念发挥到极致。在他看来，艺术的发展就是一个圆，“最先锋”最终是为了回归“最传统”。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20年05月20日 第 07 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