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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杜苏旭执着彩墨绘江山

2018-03-02 16:34 来源:综合

杜苏旭教授、国家一级美术师、著名山水画家

从民族精神的渊源上讲,中国画艺术并不是西方人所谓的“美术”,亦不是什么“视觉艺术”;它是中国文人雅士调正心性润泽生命的长度,又可以蒙养艺术家生命的厚度,既能开拓出艺术家逆境中的生命空间,又能打造出艺术家宽广的胸怀。其形式价值在于立身弘造,推己及人。说白了,中国画是塑造人格的一门艺术,与手艺、技术、专家、学者在文理上相近,在义理上却南辕北辙。正是在这一点上与苏旭答成共识,才抹平了我们之间的代沟,每次见到苏旭,总是在他的书斋里彻夜长谈,纵横做人之道。

杜苏旭家乡的青山白云碧水蓝天陶冶了他性情的真纯,图画家乡山的梦想成了他童年的情结,情感一旦缘起,就转化为生命的能量,这一能量的原动力却是他少年时代的生存磨难;磨难之于弱者是万丈深渊,之于强者却是攀登理想的脚登,他伸手抓住了这个脚登,信心十足地踏上了理想的征程。寂寞的人生苦旅成就他质朴、方正的个性,这一性格特征一旦转化为笔墨语言,就会自然而然地化为主正大、尚刚阳的画风。

英国艺术史家贡布里希说:“没有哪个艺术传统以其巨大的力量在强调灵性和自主方面超过中国,但在哪里确实发现了要完全依赖于习得的语汇。”当他阅读了《芥子园》译本,认为它是把“惯性”和灵性相互对照的有力材料。正是一本《芥子园》把苏旭领进了山水画的笔墨世界,沿着自然论进化的传统艺术深深地打动了他的心灵,他的尊重前人每一笔点画的同时,又进一步体会他们心性和情怀。他从黄宾虹的笔墨中悟出了儒家的人文精神,从傅抱石的画中解读出楚文化的渊源,从陈子庄的画上寻觅到道家的思想,从石鲁的作品中诠释出魏晋风骨,正是他这种大河寻源般的探索和发现,使他的眼界大开、心扉大开。走近苏旭的山水画,迎面而来的是壁立千仞,万壑松风、老木寒泉、云蒸霞蔚的气象,令人回肠荡气、一脉三叹。故乡的山水是他胸中文人资源,也是他连接形式的一根心线,他沿着自己的心线外拓,读万卷,行万里路。博大精深的民族文化润泽了他的生命,中华大地的山川拥抱了这位风尘仆仆的远方赤子。岁月沧桑、人间冷暖使苏旭日渐成熟起来人性的体征,不断增加着他的生命厚度,学养的积淀,盘活了他笔墨语言;传统与现代的互化,沟通了他心灵与山川的灵犀。于是就有了他民族精神的化生命,笔墨形式的化性情。

当一名山水画家行万里路之后,便会遭遇笔墨取向的尴尬,因为支持艺术语言是心性而非外物,桂林山水再好,但不一定适合每一位艺术家的心志,黄公望选择富春江、倪瓒锁定太湖,石涛立足黄山,陆俨少梦断三峡……无不说明了心性与物性相契相合互为表里的艺术规律,苏旭在采撷了天下山水的精气以后,最后还是决定把名山大川的风神和故园情结捆在一起,因为那是他儿时梦境,生命的旅伴。

他的足迹和心印撒遍了伏牛山的沟沟洼洼、坡坡坎坎。家山里水的农家炊烟、牧童晚归、渔樵唱和、雨后斜阳无不时时刻刻令他魂牵梦绕,不能自己。他对生于斯长于斯的家乡父老山山水水心存感激、心存敬畏。十余年来,他苦苦地寻求着表达这份感情的最佳形式,苦苦地期待着精神守望的果实。当他拿起笔来,黄山、秦岱、华岳、太行山的灵魂都向着他心中的伏牛山集结、化合、升华、释放。一反他往日仅仅停留在物象上的采风、写生、凸显在他的笔下的这段剪不断的故园情,已经是他性化、文化、情化、技化的形式,那是记录着他的心路履历以及和他心脏一起跳动的丹青水墨。

他成功了,他为自己的艺术征程树起了第一座路志铭。

苏旭是位性情中人,所谓“性情中人”是指对艺术从有执到无执的净化。他是酒桌上标榜的“性情”而是由情而复心,由心而复情,万法归一的化性情。“峰高无坦途”。寄语苏旭当进自励、淡泊明志;淡是放下一切执着,泊是在茫茫人海中立定精神,如是,不仅是苏旭个人之幸,也是民族精神的火炬传承的大幸。【文/刘继庄、力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