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杨子岩
希腊大选中,齐普拉斯领导的激进左翼联盟以大优势获得选举胜利,现任总理萨马拉斯已经承认落败。摆在希腊人民面前的路已经确定,走自己的路。但这条路能否走得通?齐普拉斯会否对前任政策改弦更张?值得关注。
齐普拉斯的主张
外媒报道称,点算1/3选票后,激进左翼联盟得票率是35.4%,更可望取得国会过半数议席,而萨马拉斯领导的执政新民主党有29%选票。
在此前的各项民调中,反对党、来自激进左翼联盟的齐普拉斯就处领先地位。他于22日承诺,上台后将结束“国耻”,在目前一轮国际援助希腊贷款协议到期时,会把一半的希腊国际债务一笔勾销。
现任总理萨马拉斯上台之后基本上按照“三驾马车”(欧盟、欧洲央行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计划行事。作为救援的回报,希腊必须接受一揽子严厉的削减公共预算以及增税措施。
欧元区危机开始以来,希腊经济已经收缩了25%,该国失业率也是25%;年轻人失业率将近60%。目前希腊平均工资为一个月600欧元。希腊从欧盟、欧洲中央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借贷达到2400亿欧元,国家债务占GDP的175%。
而希腊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希腊人民不得不受到财政紧缩的“摧残”——希腊政府屡次加税,削减养老金和薪资。
希腊民众对紧缩政策非常反感造就了“激进左翼联盟”兴起,该党承诺一旦当选,会推翻“三驾马车”的援助计划。
希腊当前一轮援助计划应该在2014年年底到期,希腊同“三驾马车”就2015年希腊预算已经进行了数周谈判,但双方在2015年的减支规模和进一步经济改革的谈判上陷入僵局。
造就“欧债危机2.0”?
2009年,希腊爆发债务危机,并传染到其他重债国,引爆欧元区债务危机,差点导致欧元区分崩离析。此次希腊是否会再度恶化债务危机,进而引发欧元区危机成为市场及各方关注焦点。
经济学家警告,短期内,希腊退出欧元区的影响会远超2008年引爆全球金融危机的雷曼兄弟倒闭。《经济学人》的文章认为,即使这次希腊退出欧元区的风险可能比过去低,也很危险。
去年12月29日,希腊议会未能选出总统,当天希腊股市暴跌近5%,希腊10年期国债收益率升至9.5%,创年内新高。
也有分析认为,对希腊违约不必过分担心。因为欧盟为应对债务危机已设立了系列应对机制,包括建立了贷款能力达5000亿欧元的常设救助机制“欧洲稳定机制”。更为重要的是,欧洲央行于2012年9月出台了所谓的“直接货币交易计划”,即欧洲央行事实上充当了终极防火墙的角色。
理论上讲,由于拥有印钞权,欧洲央行有能力应对任何债务危机。另外,希腊政府目前所欠外债绝大部分由公共部门持有,私人持有很少,这也是市场不太担心希腊违约的一个原因。
目前看,希腊政治不确定性引发的市场动荡还仅局限于希腊自身,除希腊自身股市大跌及国债收益率上升外,其他重债国包括葡萄牙、西班牙等重债国基本上未受到影响,这与4年前希腊爆发主权债务危机时的情况已截然不同。
欧元区的未来危机
大选之前,齐普拉斯曾宣称,希腊不会退出欧元区。但分析一直担忧,考虑到此人之前的一系列言行,这种承诺的可信性值得怀疑。
不过退出欧元区对希腊并没有好处,这确实是真的。
当年“希腊退欧”风险最为高涨时,IMF 2012年3月公布的一份员工报告中称,假如希腊离开欧元区,货币会贬,通胀高企,会迅速削弱希腊整体的竞争优势。
而货币贬值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资本外流。在欧债危机期间,希腊银行业的存款已经减少大约1/3。希腊国内银行业因此将面临挤兑及资本出逃风险。
希腊退欧的政治风险可能会更高。德国《明镜》周刊提出疑问,大坝一旦破裂,意大利、法国和西班牙会不会效仿“希腊模式”?
如果注意一个细节,就会发现,在大选之前,法德领导人都曾表达过不在乎希腊去留的言论,但临近大选,默克尔态度已有所软化,呼吁希腊留在欧元区。
事实上,激进左翼联盟的政策包括停止还债在事实上都是不可行的,用欧盟经济委员的话来说就是“自杀”。分析预测,欧洲的政治家会“再次忍气吞声”并进行必要的妥协,以将希腊留在货币联盟内。但这是否也会给其他国家带来“榜样”作用?还未可知。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5年01月27日 第 06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