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嘿嘿,文化那个陕西》破除陕西文化产业迷思
赵文涛:聚合创意的时代已经来临
赵文涛用微博粉丝头像组成自己的轮廓,旨在反映自己的智慧来自大家
赵文涛
即便身为品牌风险管理学博士,赵文涛没有将写作局限在传统意义上的在书斋里闭关苦思,他的写作建立在线上与网友的沟通、线下与西安文化界的“大神”们交流的基础上,并将自己的这种头脑风暴的方式称为“聚合创意”,在《西安,我的神呀!》之后,赵文涛这次将视角放在陕西文化的思考上,通过《嘿嘿,文化那个陕西》,他破除了多年来许多人对陕西文化产业的迷思,并提出自己思考的解决方案。
在网上“窃取智慧”
赵文涛的微博开了一年多,他说自己没有加粉,不过他的粉丝都是来自各行各业的高手,这个微博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会主动提出一些话题,和自己的粉丝探讨,他问,“把文化资源大省变成文化强省,一般是指历史文化实体的遗留,如陵墓类,大的不允许挖掘,小的文物堆积如山、尘落库房。非物质的,并不具备独占性。你说该咋办?”引来粉丝争论,有人说:“文化不是死物,不是器物,即《易》所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要搞文化强省,非要牛人不可。”他又接着问:“你觉得文化和创意是啥关系?”在一问一答或一问数答后,他还不忘自我总结,“故,我省的所谓文化资源大多是死的,只有通过人和相关的生产要素,即转换器,资源才可能变为可消费的产品。麦子再多,离开磨子成不了面粉。面粉再多,离开厨师和烤箱,成不了面包。”
他看书有所感,“凡是人弄的一切都是文化。正读史学大师吕思勉文,曰,何谓文化,说得广的,又把一切人为的事,都包括在文化之中。神呀,真是世无名言,智者已言尽。唯有多读、多思、勤践行,乃正行。”有粉丝在后回复:“大师这话其实是值得商榷的。定义一定要准确,否则失去讨论的根本。不谈文化文明的各种丰富内涵(文明有时候被当做道德修养),仅从一般意义而说,都是人为的事,文化更倾向于精神层面,文明更倾向于物质层面。玛雅文明,强调其遗迹;汉唐文化,更强调其精神。”
与博友狂聊至深夜,赵文涛脑中跳出几个字:“聚合创意的时代到来了。”他用这种预设话题的方法,给了自己一个省时省力、高效的“窃取智慧”的好方法。
在网下“偷师”高人
与聚合创意相对应,在网下,赵文涛运用“本源思维法”与各类文化从业者交流,见到赵季平,他连续发问“作为作曲家,你在创作的时候,脑海中有没有图像?”“音乐可不可以被准确理解”“音和乐有何不同?”听到回答后,他会立刻@西安音乐厅的总经理曹彦。同时,他也在关注着西安摇滚的王建房、马飞和黑撒乐队。他不仅和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建筑学院院长刘克成聊建筑,也和贾平凹跨界聊建筑。不局限在传统的文化名人,他还和民间的高人们接触,在西仓这片陕西民间文化的原始森林中,他发现了长安鸟笼的魅力,从鸟笼的雕刻、挂钩到鸟食罐,每一个细节都有讲究,他在玩儿家的交流中感受民间手工艺长久生长的土壤与养分。
赵文涛就这样寻找着陕西最活跃的、最有代表性的文化新力量,在他看来文化不是文化人的专利,“陕西不缺正襟危坐的文化宣讲,缺的是七嘴八舌的文化闲谈,只有当文化人这个概念真正消失时,才可能是文化真正繁荣滋长之时。”
有一次赵文涛与一位IT界的大佬聊天时,提及贾平凹,大佬竟看着他问,贾平凹是谁。这让他想起了郎咸平所言,“中国最缺乏的不是某个专业方面的专家,而是能打通各个领域之间壁垒的战略思想家。在循规蹈矩的教育体系下,各个领域的大多数专业人士已被塑造成书柜性学者,大脑主要用于储存信息和沿用固有的模式去处理信息。”他感慨,像这些“书柜式”专家,只知自己地里长什么庄稼,怎么能为陕西文化产业的发展,建构起合体的网络平台呢?
陕西应走出“文化资源=文化历史资源”的迷思
之所以在网上设置议题,组织无界的论坛,跨界交流、聚合创意,赵文涛说他感受到文化的意义就是由人始、由人终。通过网络,他验证了“六度人脉”说法,拐了几个弯后,认识了梁冬,并把他请到铜川,梁冬也借此机缘与当地展开了合作。
如果把文化分为死文化、活文化与新文化,赵文涛明显看重后两者,特别是新文化,他认为宣传方面的偏颇和缺失,导致了有血有肉的多面性的陕西文化被遮蔽在了灰头土脸的晕轮里。“陕西传统元素触目皆是,但只有创意才能复活这种文化,触动观者的心灵。”只有活在当下,表达真实,才能放下我们所拥有的,才有可能发现我们拥有的价值,让文化回归现在,让历史回归生活,从“文化资源=历史文化资源”的迷思中清醒,正视人——这一文化资源的核心载体和创新主体。
“除了遗址,我们对历史文化资源不具有独占性,就像西安能拍出《大秦帝国》,香港TVB也可以拍出《寻秦记》一样,文化资源的保护争议很多,我们往往自豪的,不是我们独有的。”赵文涛说不要把文化神化,而是去寻找有创造力的人群,“只有跨领域、跨行业的文化产业战略思想家,才能真正为陕西文化产业,甚至中国文化产业的发展提出‘治标且治本’的方案”。 (记者谢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