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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雕既琢 复归于朴——记歙砚名家李云鹤

2014-05-04 14:14 来源:综合信息
    婺源古属歙州,东南有龙尾山,亦称罗纹山。山中有石,所制之砚,为龙尾砚。从歙县至婺源,数百里间,虽多佳石,惟此山所产,名为“歙砚”。
 
    歙砚之为名砚,不啻原料为石中上品,更因制艺精湛,历史悠久。自李唐开元间,歙砚名世以来,制砚名家迭出,传世佳作纷纭。迤逦至今,七零代李云鹤则为歙砚界之佼佼者矣。
 
    云鹤,艺名寒冰、鲁源,1972年11月生,江西婺源人,高级工艺美术师。从事龙尾砚(歙砚)雕刻、教学、研究工作二十余载,作品多有在全国、全省工艺美术大展中获奖,被誉为“材质与工艺的完美结合”。文化界名人如钱绍武、欧阳中石、林凡、杜大恺,乃至文艺界名人如姜昆、雷恪生,中央电视台《鉴宝》栏目首席专家王立军等都竞相收藏云鹤佳作。
 
    李云鹤近照
 
    云鹤制砚,首重砚料的选择。他的作品,无有材料不精者。同时,又追求“自然用刀”。他善于利用砚材的形状和纹理,使其与技艺有机地融合,从而达到鬼斧神工、“天人合一”的艺术境界。他几乎摈弃了所有的繁琐和华彩,运用更加概括、洗炼的手法,将古朴、浑厚和大气注入每方砚中。砚台制艺,本有“繁作”一科,其精雕细琢,左繁右挽,每有过细过密之病;而随着现代艺术的流风所及,“简作”亦颇有抽象化的趋向。云鹤之砚品,却能刻工精细,线条流畅,能繁入简,更加契合现代人的审美,展示了深厚的技术功底和敏锐的艺术触觉。白石老人有言:“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置云鹤之素作于群砚中,常常令人豁然惊异;而其间透露出那种庄重、素净、高古之气象,则更过目难忘。
 
    李云鹤歙砚作品
 
    儒家倡导“依仁游艺”、“澄怀观道”,以此来提升修养和锻炼技艺。云鹤制砚,极重其蕴含之人文情趣,推崇文人砚。中国画以文人画为高,而砚品也当是以文人砚为极则。制作文人砚,依凭的不仅是制砚者深厚的砚内功夫,更应是砚作者的识见学养与艺术理念。古徽州文化流风余韵,云鹤多受熏染。他从古代文士雅士身上继承了精致高妙的文化品味。相比于当下诸多制砚者的仿古,终归流于形式,云鹤的“制砚先求学”、“求艺先做人”无疑高人几筹。
 
    云鹤创作时“游心于艺”、“心无所拘”。执刀沉思而日进一寸,也几为常事。颇类古人之“九朽一罢”。二十多年辛酸,跋涉,云鹤逐渐形成自家制砚风格:能就石理而赋形,精于思而成于艺。保留石材天然美感,顺其肌理,减少人为凿冲刀切,石性之沉静与用刀之含蓄相融合,作品朴素简洁,有“欲言又止”之美,俗云“耐看耐品”,情感演绎自然畅达,如高天流云,重霄舞鹤,任自然而尽精妙。
 
    李云鹤歙砚作品
 
    李可染先生尝言,画家应有哲学家的头脑、诗人的感情、科学家的毅力、杂技演员的技巧。用于砚艺家,亦然。云鹤也曾说:“清醒的个人意识和坚毅的秉性,是制砚的基本素质”。制砚,从艺,让人惊叹精妙的艺术品背后,是作者寂寞和孤独的累年付出。
 
    五色迷目,五音惑耳。大千红尘,耽于艺者需有参禅证道的定力与慧根。云鹤的工作室,正对着崇山峻岭。参天古木,笼盖四野。“回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堪为云鹤行走砚山二十余年之写照。
 
    庄子有云:“既雕既琢,复归于朴”。如云鹤者,庶几近之。(朱孟剛 201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