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秀东
马航MH17航班在乌克兰东部上空被击落，298个生命瞬间消逝。迄今还没有任何人和组织宣布对此负责，有关各方各执一词，真相似乎淹没在坠机现场的浓烟迷雾中。
乌克兰政府同东部民间武装和俄罗斯政府相互指责，三方都力图撇清同MH17航班坠毁的关系。客机坠地不久，乌克兰政府称截获了东部民间武装分子之间及其同俄方的通话，显示东部民间武装击落了客机，背后是俄方的支持；东部民间武装负责人否认这些指责，声称自身没有能够击落高空客机的武器装备，乌政府军应对客机坠毁负责；俄方没有为乌民间武装帮腔，但将矛头对准乌政府，俄总统普京认为乌政府应对此事件负责，称如果乌政府没有恢复在东部的军事行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美国官方除了确认客机系导弹击落外，尚未明确指认事件责任者，但话里话外透露乌民间武装和俄方脱不了干系。
那么，到底谁对马航悲剧负责？
这个问题可分两个层面来看。
一是到底是谁干的？
不论有意无意，袭击民航客机并造成惨剧，都是不可饶恕的反人类罪行。事件发生之后，乌政府、民间武装、俄罗斯相互扣帽子，真正按下导弹发射钮的人也不想留下“指纹”，但真相只能有一个。既然上述三方都想撇清干系，按道理都应支持来一个彻底、公正、透明、高效的调查，并承诺对直接责任者绳之以法。也正因为三方都想撇清干系，外界都不会轻信任何一方，而且这个“外界”例如美国也有自己的利益需要，不排除引导舆论，因此调查过程也将是复杂、敏感、困难、曲折的。事件不论多么扑朔迷离，必须调查个水落石出，这是对遇难者及其亲属的最好告慰。当务之急，各方应停止相互指责，转而配合调查，找到真正的元凶。
二是悲剧为何发生？
悲剧是在乌克兰深重危机的背景下发生的。普京称乌政府应为事件“负责”，从普京谈话的上下文来看，这个“负责”是指政治层面的“负责”。照此逻辑和道理，乌克兰危机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乌国内各派政治势力、境外相关国家和地区都脱不了干系。乌内部各派置国家稳定和发展大局于不顾，从各自立场和诉求出发，你死我活、争斗不已；美欧和俄罗斯作为外部利益攸关方，考虑更多的是各自战略利益和空间的争夺，把乌克兰当做利益博弈场。这样的“零和式”博弈，表面上有你输我赢，实际上在乌克兰危机上没有真正的赢家，而且受害最深的还是乌克兰民众自己。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无辜的民航班机成为乌克兰危机的牺牲品，受害者来自许多国家。残酷的事实再次证明，国内动荡、地区冲突，危害外溢，没有国界。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马航悲剧发生后，多国航空公司紧急宣布航班绕开乌克兰空域。这只能是权宜之计。对于乌克兰空域，民航班机可以选择绕行，但对于乌克兰危机，国际社会却无法选择绕行，必须直面危机。
但愿298个陨落的生命能换来人们的反思：人类如何避免类似悲剧的重演？
（作者为本报特约评论员、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特聘研究员）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4年07月19日 第 01 版）
